台北近郊有位陳師姊,從事神職工作多年,人很隨和,只要有人拜託一叫就走,到處替人消災解厄。有位師兄是她多年工作夥伴,也是得力助手兼司機。他們說一切無所求,但願有朝一日共證菩提,同登彼岸。雖是個好人,但是我認為他是個爛好人,很多疑難雜症不論輕重都敢接來辦,真的膽子夠大了,如果接到燙手山芋,就找替死鬼,好幾次都塞給了我。她見到我打招呼,就直叫我「股東」,因為大案子我接,小的她自己收了,笑稱我們是股東。
那是十八、九年前的往事。有一天很晚了,他們開車到家中找我,佯稱去夜遊。我以為只在台北附近逛逛,沒想到跑上高速公路,一直開到彰化,原來她有位許姓信徒家住元長鄉。這位小姐得了怪病,住進彰化基督教醫院,已經昏迷好幾天了。群醫束手無策發出病危通知書,所以師姊連夜趕下去,把我也給騙著一起走。
當我們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夜,直奔樓上病房,第一眼看到那許小姐,面無血色,口吐白沫而兩眼往上吊,在他身上好像有個重疊的影子。依我們的經驗,一看就知道是被鬼煞到,根本就不是什麼怪病。
我叫他們先拿一碗水來,燒一道符,先結界再清淨,追她三魂七魄歸肉身。沒一會功夫就回魂了,能說能笑一切正常。當晚還到她家去看,把她住的地方重新清淨一遍,全部弄完,回到台北的時候已經天都亮了。
我們那麼遠,連夜從台北開車趕下去,把人從鬼門關救了回來,這沒關係,算做功德好了,總不能連車子的油錢及過橋費還要倒貼吧,一毛錢也沒給。她們在地方上算是小康之家,並非沒有錢,起碼給個紅紙袋討個吉利也應該的連這一點禮貌也不懂。陳師姐又不好開口,算這一趟是白做工了。
過了沒幾天,這許小姐康復出院了,她母親帶著她及水果餅乾,還打了幾面金牌,到陳師姐的廟中去燒香答謝。陳師姐說,你們應該去謝謝那天與我一起下去的那位法師,其實妳女兒許小姐的病,是那位先生弄好的。她母親想了一下說:「我不去,我女兒快死了,被這位法師救起來,這下子被遇到,真不知道要跟我要多少錢,我哪敢去」。後來還是那陳師姊自掏腰包,打了幾面金牌來答謝。
天下無奇不有,就是有這種人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把自己的路越走越窄,可悲。人吃雜糧五榖,誰敢保證一輩子沒事,如果再發生事情,我看她以後只好自求多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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